《溪蛮丛笑》说:“仡佬比瑶、苗则妄自尊大,岁时旦望,或客至,皆排衙。”
所谓“排衙”,指的是旧时知府、县官等升堂议事时击鼓撞钟,衙役站立两厢的情景。不难理解,在南宋时期,仡佬族首领逢年过节、初一十五的排衙,是合族祭祀祖先的场面;客至时的排衙,是隆重的迎宾之礼。因为仡佬族是古老的一个民族,素有“地盘业主”之称,所以比较重视祭祀祖先和崇拜图腾;同时对外来宾客也要充分尽到地主之谊。这本是无可非议的。但因此而说仡佬族“妄自尊大”?这也如同说“夜郎自大”一样,除了局外人不理解之外,多少有几分讥笑和歧视。曾几何时,夜郎王问汉朝使臣:“汉孰与我大?”于是便产生了“夜郎自大”的贬义词。有如熊宗仁《寻找失落的文明——99夜郎学术研究会综述》说:“夜郎自大这一史实所透露的信息,并非只是一般人所理解的夜郎王妄自尊大,难道没有他对自己的强大的自豪、自信之外,急于想了解外面世界的求知渴望吗?”同样,仡佬族首领以盛大的礼仪祭祀祖先和款待来宾,难道没有自己的民族自尊和与外来宾客平起平坐的权利吗?
时至今日,由于“沾被教化”,“旧俗丕变”,已今非昔比了;然而,“十里不同风,百里不同俗”,在一年之内共同度过的节日中,仍然不同程度地显示仡佬的民族风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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