杏鑫登录_【七彩云南全国手机媒体行】坡芽歌书,一个民族文化传承保护的样本)

芽歌书合唱团入选第九届世界合唱比赛 岑素芳供图

坡芽歌书有能抵抗时间的魔力 张成/摄

莫斯科时间2016年7月10日上午9:30,第九届世界合唱比赛在俄罗斯索契奥体中心冰宫举行颁奖典礼。来自云南文山州富宁县的坡芽歌书合唱团获得无伴奏民谣组金奖。

十年时间,坡芽歌书从被发现到申遗再站上世界舞台表演,其传扬可谓“神速”。这81首古老的壮族情歌不仅编织起坡芽的过去、现在和未来,成为云南省即将继云南印象、云岭天籁之后打造的第三张文化名片——天籁歌书,更是云南省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一个优秀样本。

偶然发现,全力保护,精心打造,用情传播。8月25日,“心醉高原美活力彩云南”七彩云南手机网络媒体行采访团风尘仆仆赶赴文山州富宁县坡芽村,只为亲耳聆听一曲天籁之音。

保留完整的坡芽歌书,是一块有些泛黄的布 

大山天籁,一个民族永远的情歌

“这个就是坡芽歌书。”坡芽村里,年迈的老人向采访团摊开了一张泛黄的白布,它长约二尺、宽约一尺,上面用仙人掌汁画了81个神秘的符号,有星月鸟树、犁斧笼衣,当地人称为“布瓦吩”,而这就是坡芽歌书的歌本。

“你们随便选一个符号。”采访团成员选了一对“鸳鸯”,只听,早就清了喉咙的壮家乡亲旋即开口,无伴奏的歌时而独鸣,时而童音相和,时而男女对唱,时而多声部合响。其声悠扬婉转,余音绕梁,而变化万千的调子、节奏、各自更让一行记者无比惊讶,“一个符号就能有那么大的信息量?”

确实如此。“布瓦吩”上每一个图案就代表了一首固定的山歌,总共纪录了81首壮族情歌,男女各对唱40首,最后一首为合唱。作为坡芽歌书的发现者之一,文山州外宣办专职副主任刘冰山回忆,十年前,他们第一次发现这大山里的天籁时,村民面子薄,当众唱歌还会忘词,但他们只要看一眼符号,却能立马完完本本地还原这世代相传的情歌。

采访团点的“鸳鸯”实际上讲的是一对男女青年恋爱的故事,歌词大意为:绿头两鸳鸯,伸头戏泉汪;引颈泉流上,下河巧梳妆;我俩同方向,命定结成双;十泉注成池,百池汇成塘,泥堤不塌方;百年当一年,别说各一方。

《滇国史》考证,男女对个习俗的出现当与定居民族的风土人情有关,坡芽歌书出现在西汉之后,应是壮族地区进入封建社会受到汉文化影响的产物,并不断拓扩充为今天的版本。《文化文山·富宁》载,“就像人类不能没有诗歌一样,壮乡也不能没有山歌。就这样一直唱,一直唱,从两千年前的东汉,唱到了二十一世纪的今天。”

坡芽歌书欢乐而动听 

尘封历史,一个民族永恒的记忆

富宁壮族是纯正的骆越族群后裔,唱得一口“骆越好歌”,拥有深厚的历史渊源和浓郁的唱歌分为,坡芽歌书在富宁一带诞生和流传,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。

不过,长久以来,这已传唱了千年的情歌却没有被发现。而说起坡芽歌书面世,还颇有几分“神奇”的色彩。

据刘冰山回忆,2006年2月,他和富宁县文史委主任黎盛根等一行人寻找壮族文化纪录片的素材,一天下午偶然来到坡芽村门口,见天色还早,便进村找这里的人唱几首山歌。

刘冰山一行来到了一户农家,请村民农凤妹唱首山歌。起初她很害羞,鼓励下才开口。但一展喉咙又忘了词,而这时她说要看看本子。然后,只见农凤妹从墙里取出了采访团成员所见的“歌本”。

说是歌本,但刘冰山说最开始看见这块白布时怎么样都想不到里面竟然蕴藏着81首情歌。而当农凤妹准确无误地唱出那悠扬动听的歌后,一行人立马意识到他们可能在无意之中有了不得了的发现。

壮族神话里有一位叫“咪六甲”的始祖,她教会了壮家儿女唱歌。农凤妹和堂媳农丽英把坡芽歌书唱得最好,也因此被誉为“当代咪六甲”。

 

 

资料图

文化自信,一个民族永继的精神

其实,早在索契摘金之前,坡芽歌书就已亮相过省城、央视,赢得了极佳的口碑。

中央民族大学原副校长、博士生导师、中国民族古文字研究会副会长黄凤显称“坡芽歌书是目前未知最高水准的壮族山歌。”清华大学博士生导师、中国西南濒危文化研究中心主任赵丽明教授表示,坡芽歌书甚至将改写文字的定义,会让世界享受一份优雅的文化遗产。

刘冰山说,坡芽歌书自被发现后,立刻就展开了马不停蹄地发掘与保护工作,可以分为静态和动态两方面。

静态方面,早在2006年针对坡芽歌书的专门保护小组与编委会就已成立,县里还出台了保护条例,积极申请商标和著作权,从法律、制度层面给予这项文化遗产保护。与此同时,坡芽歌书逐级“申遗”工作正式铺开,于2009年申报了省级非遗,2011年成功成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。

动态方面,一是寻找能识图的人,至今已在坡芽村找到20余人能通过图案认读山歌,而整个富宁县还有一些歌手能识别一半以上的符号。一是努力营造传唱坡芽歌书的氛围,给予足够重视,“只有给坡芽歌书足够的尊重和地位,人们才有学的兴趣。”

刘冰山说,坡芽歌书曾在过去中断了十五年,但现在很多孩子都在学,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。当然,他也表示,坡芽歌书在传承上同样面临难题,“坡芽歌书是具有功能性的山歌,但现在没人靠情歌来谈恋爱了,但像祝寿歌等仍然在发挥功能。”所以,刘冰山认为,坡芽歌书社交功能不复存在的当下,让更多的人把它传唱下去,一方面是给予尊重,另一方面还需给传人们看到利益空间。

索契归来,中国民族古文字研究会副会长、中央民族大学博士生导师黄建明教授评价,“坡芽歌书”从发现至今十年的历程,是全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标杆,是文化自觉、文化自喜、文化自信、文化自强最生动的体现。
从大山里的小村落默默传承,到世界舞台发声;从壮乡妇女口口相传,到如今有序地传承教育。十年时间,坡芽歌书经历了几次质的发展,今天,它已不再是山村里传唱的小调,而是发展成为能代表云南乃至中国的一张文化名片。无数心血、汗水凝结其中,真真是应了坡芽村里的一句话:稻香飘出云天外,礼俗源自百越根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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